Friday 31 August 2007

為甚麼

小 獅 子 問 媽 媽 : 「 為 甚 麼 我 們 的 腿 那 麼 粗 ? 」

獅 子 媽 媽 回 答 :「 腿 粗 是 因 為 我 們 長 了 強 壯 的 肌 肉 , 讓 我 跑 得 很 快 。 」

小 獅 子 又 問 : 「 為 甚 麼 我 們 的 爪 那 麼 鋒 利 ? 」

獅 子 媽 媽 回 答 : 「 爪 夠 鋒 利 , 才 容 易 捕 捉 獵 物 。 」

小 獅 子 再 問 : 「 為 甚 麼 我 們 的 皮 膚 那 麼 厚 ? 」

獅 子 媽 媽 回 答 : 「 皮 膚 厚 , 跟 其 他 動 物 打 架 時 就 不 易 受 傷 。 」

「 上 天 待 我 們 不 錯 啊 ! 」 小 獅 子 滿 懷 感 恩 地 說 : 「 給 了 我 們 許 多 厲 害 的 裝 備 。 」

獅 子 媽 媽 點 頭 表 示 同 意 。

小 獅 子 愛 思 考 , 想 了 想 , 追 問 : 「 既 然 擁 有 這 些 厲 害 裝 備 , 為 甚 麼 我 們 要 住 在 動 物 園 的 鐵 籠 中 ? 」

獅 子 媽 媽 無 言 。

× × ×

每 次 參 觀 動 物 園 時 , 我 都 會 有 小 獅 子 的 疑 問 。

(區樂民)

星 期 天 和 三 叔 三 嬸 到 赤 柱 吃 午 餐 , 餐 廳 對 著 海 。

「 樂 民 , 」 三 叔 問 : 「 為 甚 麼 你 今 天 不 大 說 話 ? 」 三 叔 的 觀 察 力 很 敏 銳 。


我 告 訴 三 叔 , 一 個 讀 者 來 郵 說 , 他 在 單 親 家 庭 長 大 , 愛 念 書 , 但 成 績 一 般 ; 在 酒 樓 工 作 的 母 親 答 應 多 辛 苦 也 要 供 他 到 外 國 升 大 學 , 原 本 打 算 年 底 便 去 澳 洲 , 可 是 上 星 期 母 親 被 診 斷 出 末 期 癌 病 , 一 下 子 , 他 的 母 親 、 他 的 前 途 都 要 失 去 。 他 問 : 「 人 生 是 否 很 無 奈 ? 」


一 整 個 早 上 , 我 想 著 他 的 問 題 。


「 世 上 確 有 許 多 外 在 事 情 不 由 我 們 控 制 , 」 三 叔 肯 定 地 說 : 「 但 人 生 並 不 無 奈 。 」


我 默 然 , 三 叔 指 著 大 海 道 : 「 你 看 看 那 些 滑 浪 風 帆 。 」 碧 綠 的 海 面 , 不 少 人 正 在 玩 滑 浪 風 帆 , 有 的 朝 西 航 行 , 也 有 向 南 和 向 東 。


「 風 是 同 樣 的 風 , 」 三 叔 緩 緩 地 說 : 「 但 他 們 各 有 各 的 方 向 。 最 後 走 到 哪 著
, 不 在 於 風 , 而 取 決 於 帆 。 人 生 並 不 無 奈 。 」

(區樂民)

蘇格拉底如何安慰失戀者

蘇(蘇格拉底):孩子,為什麼悲傷?
失(失戀者):我失戀了。
蘇:哦,這很正常。如果失戀了沒有悲傷,戀愛大概就沒有什麼味道。可是,年輕人,我怎麼發現你對失戀的投入甚至比對戀愛的投入還要傾心呢?
失:到手的葡萄給丟了,這份遺憾,這份失落,您非個中人,怎知其中的酸楚啊。
蘇:丟了就是丟了,何不繼續向前走去,鮮美的葡萄還有很多。
失:等待,等到海枯石爛,直到他回心轉意向我走來。
蘇:但這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。你最後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另一個人走了去的。
失:那我就用自殺來表示我的誠心。
蘇:但如果這樣,你不但失去了你的戀人,同時還失去了你自己,你會蒙受雙倍的損失。
失:踩上他一腳如何?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。
蘇:可這只能使你離他更遠,而你本來是想與他更接近的。
失:您說我該怎麼辦?我可真的很愛他。
蘇:真的很愛?
失:是的。
蘇:那你當然希望你所愛的人幸福?
失:那是自然。
蘇:如果他認為離開你是一種幸福呢?
失:不會的!他曾經跟我說,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到幸福!
蘇:那是曾經,是過去,可他現在並不這麼認為。
失:這就是說,他一直在騙我?
蘇:不,他一直對你很忠誠。當他愛你的時候,他和你在一起,現在他不愛你,他就離去了,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大的忠誠。如果他不再愛你,卻還裝的對你很有情誼,甚至跟你結婚,生子,那才是真正的欺騙呢。
失:可我為他所投入的感情不是白白浪費了嗎?誰來補償我?
蘇:不,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浪費,根本不存在補償的問題,因為在你付出感情的同時,他也對你付出了感情,在你給她快樂的時候,他也給了你快樂。
失:可是,他現在不愛我了,我卻還苦苦地愛著他,這多不公平啊!
蘇:的確不公平,我是說你對所愛的那個人不公平。本來,愛他是你的權利,但愛不愛你則是他的權利,而你卻想在自己行使權利的時候剝奪別人行使權利的自由。這是何等的不公平!
失:可是您看的明明白白,現在痛苦的是我而不是他,是我在為他痛苦。
蘇:為他而痛苦?他的日子可能過的很好,不如說是你為自己而痛苦吧。明明是為自己,卻還打著別人的旗號。年輕人,德行可不能丟喲。
失:依您的說法,這一切倒成了我的錯?
蘇:是的,從一開始你就犯了錯。如果你能給他帶來幸福,他是不會從你的生活中離開的,要知道,沒有人會逃避幸福。
失:可他連機會都不給我,您說可惡不可惡?
蘇:當然可惡。好在你現在已經擺脫了這個可惡的人,你應該感到高興,孩子。
失:高興?怎麼可能呢,不管怎麼說,我是被人給拋棄了這總是叫人感到自卑的。
蘇:不,年輕人的身上只能有自豪,不可自卑。要記住,被拋棄的並不是就是不好的。
失:此話怎講?
蘇:有一次,我在商店看中一套高貴的西服,可謂愛不釋手,營業員問我要不要。你猜我怎麼說,我說質地太差,不要!其實,我口袋裏沒有錢。年輕人,也許你就是這件被遺棄的西服。
失:您真會安慰人,可惜您還是不能把我從失戀的痛苦中引出。
蘇:是的,我很遺憾自己沒有這個能力。但,可以向你推薦一位有能力的朋友。
失:誰?
蘇:時間,時間是人最偉大的導師,我見過無數被失戀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人,是時間幫助他們撫平了心靈的創傷,並重新為他們選擇了夢中情人,最後他們都享受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那份人間快樂。
失:但願我也有這一天,可我的第一步該從哪里做起呢?
蘇:去感謝那個拋棄你的人,為他祝福。
失:為什麼?
蘇:因為他給了你份忠誠,給了你尋找幸福的新的機會。
說完,蘇格拉底走了。


盡全力

念 大 學 四 和 五 年 級 時 , 我 跟 四 個 醫 科 同 學 租 了 一 個 公 寓 作 「 迷 你 宿 舍 」 。 共 同 生 活 了 兩 年 , 友 情 特 別 好 , 至 今 還 不 時 聚 會 ; 聚 會 地 點 變 化 很 大 , 但 有 一 項 活 動 永 遠 不 變 , 就 是 打 麻 將 。

我 對 麻 將 的 興 趣 其 實 很 小 , 但 享 受 和 舊 同 學 談 天 說 地 。 由 於 是 五 個 人 , 每 一 圈 總 有 一 人 輪 空 ; 輪 空 的 時 候 , 我 喜 歡 坐 在 其 中 一 人 後 面 , 觀 察 他 的 牌 章 。 據 說 知 己 知 彼 便 能 百 戰 百 勝 , 可 是 不 知 何 故 , 屢 戰 屢 敗 的 總 是 我 。

趙 大 夫 是 我 最 佩 服 的 人 。 論 技 巧 , 他 不 算 最 好 , 但 無 論 抽 到 多 雜 亂 的 牌 , 他 也 沉 著 應 戰 , 換 了 是 我 必 長 嗟 短 嘆 , 自 暴 自 棄 。

有 次 我 問 他 : 「 為 何 你 的 耐 性 那 麼 好 ? 」
「 如 果 要 玩 , 」 趙 大 夫 說 : 「 我 只 能 用 手 中 的 牌 玩 下 去 , 不 管 那 些 牌 怎 麼 樣 。 」

我 頓 時 墮 進 沉 思 。
人 生 何 嘗 不 一 樣 ? 負 責 發 牌 的 是 上 天 , 不 管 你 得 到 甚 麼 牌 , 也 只 能 盡 全 力 爭 取 最 好 的 結 果 。

當 你 埋 怨 命 運 時 , 宜 先 問 問 自 己 : 有 認 真 地 打 好 手 中 的 牌 嗎 ?

(區樂民)


老去

此 行 歐 洲 , 第 一 站 是 愛 爾 蘭 的 高 威 , 探 望 我 的 中 學 英 文 老 師 , 他 是 個 神 父 。


「 為 甚 麼 又 來 了 ? 」 神 父 笑 問 。
「 以 前 你 教 我 的 英 文 根 本 不 足 夠 , 」 我 皺 眉 抱 怨 : 「 現 在 找 你 惡 補 數 天 。 」
「 為 甚 麼 你 愈 大 愈 頑 皮 ? 」 神 父 也 皺 眉 抱 怨 。

「 近 來 好 嗎 ? 」 我 認 真 地 問 。 神 父 八 十 三 歲 , 去 年 大 病 兩 場 , 人 瘦 了 。
「 上 個 月 見 醫 生 , 」 神 父 回 答 : 「 他 說 我 的 腎 和 肺 功 能 正 常 。 應 該 不 錯 吧 。 」

「 全 身 就 只 有 兩 個 器 官 正 常 ? 其 他 呢 ? 」 我 瞪 他 。
「 只 有 兩 個 器 官 正 常 也 自 我 感 覺 良 好 , 」 神 父 搔 搔 頭 笑 說 : 「 腦 袋 大 概 是 有 點 毛 病 。 」

無 可 否 認 , 神 父 對 於 衰 老 , 適 應 尚 好 。 他 走 路 不 穩 , 須 倚 靠 手 杖 , 但 仍 堅 持 自 我 照 料 , 用 膳 後 必 一 拐 一 拐 的 把 餐 具 放 回 廚 房 。 我 直 問 : 「 人 老 了 , 會 否 沮 喪 ? 」

「 人 生 有 許 多 選 擇 , 」 他 淡 然 道 : 「 我 選 擇 優 雅 地 老 去 。 」

看 他 主 持 彌 撒 前 , 用 梳 子 小 心 地 整 理 稀 疏 的 白 髮 , 一 絲 不 苟 , 我 相 信 人 確 是 可 以 優 雅 地 老 去 。

(區樂民)





越來越好

住 在 愛 爾 蘭 的 神 父 近 年 身 體 欠 佳 , 年 初 患 坐 骨 神 經 痛 , 最 嚴 重 的 時 候 疼 得 無 法 躺 下 來 , 只 能 整 夜 坐 在 辦 公 椅 上 睡 覺 。 睡 不 好 , 胃 口 轉 差 , 兩 個 月 瘦 了 十 磅 。

我 在 香 港 , 能 為 他 做 的 不 多 , 只 可 致 電 問 候 。
「 近 來 怎 樣 ? 」 我 第 一 句 便 問 。
「 愈 來 愈 好 。 」 他 答 道 。
我 舒 一 口 氣 。

漸 漸 發 覺 , 我 每 次 打 電 話 問 同 樣 的 問 題 , 他 總 說 愈 來 愈 好 ; 原 來 他 只 是 安 慰 我 , 不 想 我 擔 心 。
「 我 打 電 話 給 你 , 是 希 望 安 慰 你 , 為 甚 麼 反 而 是 你 安 慰 我 ? 」 我 投 訴 。

「 耶 穌 來 到 世 上 , 」 神 父 說 : 「 是 服 侍 人 , 不 是 讓 人 服 侍 。 」
我 聽 了 有 些 感 動 , 但 還 是 不 服 氣 地 直 問 : 「 在 你 死 前 一 刻 , 如 果 我 問 你 近 來 怎 樣 , 你 是 否 仍 會 說 『 愈 來 愈 好 』 ? 」
「 對 啊 ! 」 神 父 不 用 細 想 便 回 答 : 「 快 要 上 天 堂 , 當 然 是 愈 來 愈 好 。 」

 (區樂民)


危殆

兩 個 月 前 , 我 去 愛 爾 蘭 探 訪 神 父 ; 昨 天 我 在 電 話 中 問 他 : 「 想 不 想 我 冬 天 來 看 看 你 。 」

「 愛 爾 蘭 的 冬 天 又 濕 又 冷 , 」 神 父 回 答 : 「 Don't come unless I am on my last legs. 」
「 甚 麼 叫 on my last legs ? 」 我 不 懂 此 片 語 。
「 即 危 殆 , 快 要 死 。 」 他 解 釋 。
「 在 學 校 時 你 為 甚 麼 不 教 我 ? 」 我 追 問 。 神 父 是 我 中 三 的 英 文 老 師 。
「 那 時 我 還 未 危 殆 , 所 以 沒 有 想 起 。 」 神 父 哈 哈 笑 道 。

曾 聽 過 一 個 關 於 危 殆 的 故 事 , 遂 和 神 父 分 享 。
主 教 病 入 膏 肓 , 他 叫 助 手 把 一 個 地 產 商 人 和 一 個 律 師 請 來 。

地 產 商 人 感 動 地 對 主 說 : 「 到 了 這 個 地 步 , 你 還 想 起 我 。 」
握 著 地 產 商 人 和 律 師 的 手 , 喘 著氣 道 : 「 我 一 生 都 以 耶 穌 為 榜 樣 。 」
「 甚 麼 意 思 ? 」 律 師 大 惑 不 解 。
「 我 希 望 像 耶 穌 , 」 主 教 說 : 「 死 時 伴 著 兩 個 強 盜 。 」
×       ×       ×
補 充 : 世 上 有 很 多 宅 心 仁 厚 的 律 師 和 地 產 商 人 。 請 不 要 控 告 我 誹 謗 啊 !

(區樂民)




那年夏天

這 個 夏 天 出 奇 地 熱 , 似 在 考 驗 人 的 忍 耐 力 。 中 午 往 街 上 走 , 烈 日 曬 得 皮 膚 發 疼 , 感 覺 似 曾 相 識 … … 對 了 , 是 那 年 夏 天 。

念 初 中 時 我 當 童 軍 , 也 是 這 麼 一 個 炎 熱 的 晴 天 , 我 揹

相 當 於 體 重 四 分 一 的 背 囊 , 隨 大 隊 去 西 貢 露 營 。 我 們 足 足 走 了 五 小 時 山 路 , 才 抵 達 目 的 地 。

我 們 帶 了 很 多 鮮 肉 。 童 軍 指 南 說 , 把 鮮 肉 放 入 瓶 子 , 再 注 滿 油 , 由 於 沒 有 空 氣 , 肉 就 不 會 壞 。 理 論 歸 理 論 , 結 果 是 所 有 鮮 肉 都 發 臭 , 只 剩 下 一 些 蔬 菜 和 米 可 用 。 四 日 三 夜 的 野 營 , 怎 樣 過 呢 ?

我 們 開 會 討 論 對 策 , 有 人 提 議 打 獵 , 但 大 家 都 不 知 道 怎 樣 打 , 也 有 人 說 : 「 與 其 打 獵 , 不 如 打 劫 另 一 小 隊 的 罐 頭 午 餐 肉 。 」

還 是 隊 長 英 明 , 他 下 決 定 : 「 我 們 就 吃 幾 天 青 菜 白 飯 , 呼 吸 新 鮮 空 氣 , 白 天 欣 賞 花 草 樹 木 , 晚 間 細 看 無 盡 星 空 。 也 不 錯 啊 ! 」

果 然 不 錯 。 過 了 那 麼 多 年 , 我 仍 會 記 起 那 個 炎 炎 夏 日 ; 艱 辛 和 埋 怨 , 沉 澱 成 甜 絲 絲 的 回 憶 。


(區樂民)


優惠

我 幾 乎 每 天 都 在 同 一 家 餐 廳 吃 午 飯 , 不 禁 暗 暗 為 自 己 擔 心 , 我 是 否 一 個 大 悶 蛋 ?
我 對 吃 的 要 求 可 以 說 好 高 , 也 可 以 說 好 低 。 說 好 高 , 是 因 為 我 認 為 世 上 真 正 好 吃 的 東 西 其 實 很 少 ; 說 好 低 , 是 因 為 反 正 多 數 東 西 都 不 大 好 吃 , 吃 甚 麼 也 差 不 多 。 既 然 差 不 多 , 索 性 天 天 光 顧 同 一 家 餐 廳 。
走 進 餐 廳 , 坐 下 , 侍 應 送 上 一 杯 水 , 問 : 「 照 舊 嗎 ? 」 我 點 點 頭 。
偶 然 我 的 心 情 特 別 好 , 會 要 求 看 菜 單 , 研 究 完 畢 , 侍 應 問 想 吃 甚 麼 , 我 便 說 : 「 照 舊 。 」
常 常 去 同 一 家 餐 聽 也 有 好 處 。 和 經 理 熟 了 , 他 會 給 我 優 惠 , 例 如 我 只 點 主 菜 , 他 便 免 費 贈 送 凍 咖 啡 。 我 暗 忖 : 如 果 我 只 點 凍 咖 啡 , 他 會 贈 送 主 菜 嗎 ?
免 費 喝 了 無 數 次 凍 咖 啡 , 才 想 起 這 家 餐 廳 的 侍 應 是 用 電 腦 落 單 的 , 那 杯 免 費 凍 咖 啡 是 怎 樣 記 帳 呢 ?
這 天 付 錢 時 , 我 留 神 看 看 帳 單 , 真 豈 有 此 理 ! 上 面 寫
: 「 凍 咖 啡 , $0 , 老 人 優 惠 。 」

(區樂民)


Thursday 30 August 2007

塔什干地鐵

在所有中亞國家中,烏茲別克的首都塔什干是唯一有地鐵系統的,和莫斯科一樣,每個站台的設計都美輪美奐.由於戰爭時可用作防空洞,所以任何人也不可以在裡面拍照.






















家的感覺



小屋,炊煙,秋天的白樺林,原是各不相干,'家'把他們連起來.

純淨





地圖上的足跡






從少年時代起,我的夢想是沿絲綢之路遊遍中亞,我覺得自己屬於那裡.今年本想從新疆的紅其拉布口岸坐巴士進入巴基斯坦,聽說巴基斯坦北部的山區是世外桃源,宮崎駿在那兒找到靈感,因而創作了'天空之城'.怎料發生脅持人質事件,還有三個中國人被槍殺,只好改變行程.大學畢業那年,同學因為覺得巴基斯坦亂,而且常有騷擾遊客的事發生,所以不肯去,結果我們去了尼泊爾.這次之後,不知又要等多少年.

也想過去吉爾吉斯,聽說和瑞士一樣漂亮,過去曾遊遍新疆,童話仙境般的湖光山色見識過了,不如看看帖木兒的國邦-烏茲別克.

至於伊朗,其實兩年前曾經想去,簽證也進行了一半,不過那時候的動力不夠,加上心底裡有一份盼望,所以推遲了.

這趟旅行,只用了一個月來籌備.過去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,壓力也差點過了我能忍受的程度,決定放開懷抱,讓心靈有喘息的機會.

一個人旅行,要兼顧的事情很多,要作的決定更多,但我有信心天主一定看顧我,甚至在我認識祂以前,祂一直也如此.旅遊的過程是人生的縮影,這種鍛鍊,有助我更有勇氣面對高低起伏的塵世旅程.


晃到哪兒---別管我



這樣獨自出遊你會不會寂寞?
不會!
寂寞時,我懂回家的路.



Half Moon月半之歌









Director: Bahman Ghobadi
Cast: Ismail Ghaffari, Allah Morad Rashtiani, Hedye Tehrani
Country: Iran/Iraq
Year: 2006
Color: Colour
Duration: 107 mins

to be continued...


To Get to Heaven First You Have to Die




Director: Djamshed Usmonov
Cast: Khurched Golibekov, Dinara Droukarova, Maruf Pulodzoda
Country: Tajikistan
Year: 2006
Color: Colour
Duration: 95 mins
 
to be continued...


Men At Work






Director:


Mani Haghighi
Cast: Mahnaz Afshar, Ahmad Hamed, Mamoud Kalari
Country: Iran
Year: 2006
Color: Colour
Duration: 75 mins

to be continued...

The Yacoubian Building 雅各大廈沉淪記







Director: Marawan Hamed
Cast: Adel Imam, Nour el Sherif, Ahmed Bedeir, Hind Sabry
Country: Egypt
Year: 2005
Color: Colour
Duration: 172 mins

to be continued...

Have You Another Apple? 蘋果奇俠


Director: Bayram Fazli
Cast: Zabih Afshaar, Leila Mousavi, Ali Yaagoubi
Country: Iran
Year: 2006
Color: Colour
Duration: 90 mins

to be continued...

Yazd--舊城的惡夢









沿著舊城小路走,一個騎機車的男人在我身旁慢駛,然後突然捏了我的屁股一下,我呆在當兒,到我回過神來,氣炸了的我,馬上追著他大罵,也不知道自己用了甚麼語言,說了甚麼,我的舉動驚動了另外一個騎機車的男人,他問了原委,馬上朝哪人逃走的方向追去,我知道是沒用的.站在小巷裡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做,該往那裡走,我想是嚇呆了.

我把伸縮雨傘緊緊握在手裡,但凡有機車的聲音,必定站好,窮凶極惡的朝著來人盯.我的樣子一定很可笑,引起了一個台灣女孩子的注意,她好心的問我是否迷了路,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她,她說即使她和男性朋友一起出遊,也遇過類似情況,所以她決定把自己密密包裹起來,披上當地女人愛穿的長袍,還戴了口罩,換了是我,不熱昏才怪.

印象中伊朗男人對男女之間的份際很警覺,也很有教養,不會佔這些便宜,可是Yazd是沙漠小鎮,人種也較複雜,外來移民也不少,伊朗收留了三百萬阿富汗難民,分布全國,主要是勞動人口.

上午十一時許,所有人不知所蹤,商店也關門,原來是午睡時刻,陋巷剩下我一人,更加驚慌,馬上打道回旅店休息.

朋友說明天到訪,第二天的行程怎樣計劃才好? 決定和一對法國夫婦租車,到沙漠一日遊,出發前在旅店留了口訊.事後證明這決定是明智的,因為最終也等不到這個朋友,而我的旅程還得繼續.

等待並不偉大,互相等待才動人.







Tuesday 28 August 2007

我不想唸書

剛剛唸完一個課程,想前途更光明,應該繼續唸另外一個兩年制的課程.內心交戰了數天,決定暫時擱置. 原因是來了新老闆,似乎不是善類,整個團隊的氣氛頓時肅穆起來,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. 這個世界所謂的正常或不正常原是顛倒的,能夠面對不正常的人和事才算正常.

Saturday 25 August 2007

曾經被我刻意遺忘的國度




伊朗風景



Persian Dance



動聽的波斯歌曲














印度---我怕

坐上夜車,從Yazd到Shiraz,中途停站上廁所,鄰坐的女孩說一起去,才發覺她的英文比一般伊朗人流利,原來她是移民印度的伊朗人,她這趟隨父親從Mumbai(即舊日的Bombay)回國探親,她在著名的外國投資銀行工作.

她問我為何選擇伊朗,我說了一堆原因,她馬上嗤之以鼻,好像我是最不懂選擇的消費者。出門以來,無論碰上甚麼人,無論得知對方選擇了甚麼國家旅遊,都從來沒 有人展示過這種表情,互相尊重是人與人交往的基本禮貌。她差點沒有說我準是瘋了,我說伊朗是十分安全的地方,國民質素很高,乾淨整潔,而且男士們和其他中 東國家不同,不會騷擾女生,她卻說在印度她常常自己出遊,並不感到害怕,但在伊朗則一定要有人同行,而且印度的衛生不差。

我覺得她說的是天方夜譚,那年我到Varanasi,坦白說太震撼,且看:

一.海關人員說我的護照是假的,他在桌子下用手勢打暗號,表示要錢.不知道那來的勇氣,和朋友衝著他理論,堅決不付款.

二.坐小舟遊河,到了河中心,船夫突然要加價,我們又要罵人.

三.河邊在燒屍體,我看到露出的腳掌,水面上漂浮著嬰兒,動物的屍體,那邊廂的印度男人在愉快的洗澡,刷牙.看到這一幕幕,朋友和我馬上坐到小舟中央,生怕河水會沾到身體任何一部份.

四.旅店職員亂開價.

五.旅店房間發現超大四腳蛇,比香港的大四倍有多.

六.水龍頭的水是泥黃色也可以理解,為甚麼會是赤紅色的呢?

七.民生太苦,再看怕受不了.

所以,原本一星期的行程縮短到一天,今天我還沒有足夠勇氣或好奇心再訪印度,女孩子聽了,有點打住,沒有接下去,是你自己先羞辱自己的嘛.首先,就算移民也應該愛祖國,就算不認同政府,也不應詆毀自己的同胞.

我們遇見的印度人質素都不高,包括公司的同事,對他們的品格一直有保留,自吹自擂,勢利,不留情面等等都是他們的通病.

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,記好了沒有?


伊朗的石油配給

伊朗是世界第二大產油國,所以它無懼美國經濟制裁.過去,走私汽油到鄰近國家十分嚴重,政府想出了對策,對國民實施汽油配給,每人每月根據職業所需配給汽油,有些人為了得到更多汽油(賣給別人),會買開斗小貨車,然後放在家裡不用。


For One More Day



旅行時在機場想買一本偵探小說看,找不到,才買了這本書.書中人在最失意的時候重遇逝去的母親,讓他重新反省自己的人生.養子方知父母恩,我們在小時候有多少次因為無知而傷了母親的心? 沒有愛可以重來,不要等到明天才去愛惜身邊的人,尤其親人. 誰知道有多少個明天?


德黑蘭





德黑蘭的新國際機場應該是世界上最孤獨的機場,雖有偌大新穎的設備,卻沒有公共汽車連接,出入要坐計程車。下飛機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戴上頭巾,有空調的情況下也感到不習慣,好像看不到身旁的事物。海關人員看了我護照的照片,又比對著看我的相貌,算了吧,披了頭巾你又怎麼可以看清楚!最後他問了我的職業,才安心的放行。

凌晨三點多,我決定在機場坐到天亮,五點多天已大白,坐上計程車,足足有七十多公里的路程,公路上看到遠處的山,我已經喜歡了這個國家,司機把我送到指定的旅社。旅社職員還未起床,惺忪的睡眼忙不迭打量我,說沒有房間,只有大鋪,我說很睏,他提議先休息,到有房間才通知我,並說這裡全是遊客,我可以不戴頭巾才摘掉頭巾,有一中東男人從廁所出來,瞪著我看,只好馬上戴上頭巾。

旅社職員看了我的護照,說自己七年前有一個香港女朋友,我問他這裡也可以有男女朋友的嗎? 你為甚麼不跟她結婚? 他說她把他忘掉了。他不時找些藉口來和我搭訕,算了吧,我不會當你七年後的第二個香港女朋友。

德黑蘭的空氣污染得厲害,馬上喉嚨變乾,並引發了敏感。睡到中午,到外邊用膳,看到人家吃甚麼,手指指便行,傳菜員對我擠眉弄眼,我看著他差不多相連的眉毛,覺得很搞笑。徒步往珠寶博物館看世界最大的鑽石,博物館在中央銀行的地庫,裡面幽暗的環境和價值連城的寶物,應該可以拍一套鐵金剛電影。

在德黑蘭過馬路必須膽子大,通常是超過三線行車,加上左右轉過來的車子,你不先發制人,根本不能過。回程的時候,看著對面的旅社,足足等了十分鐘也不敢邁出,剛巧一個騎警經過,我告訴他: Police, police, there are no traffic lights. How can I cross the road? 他想了一想,停了車,說: 跟我來。就這樣被他带著過馬路,謝謝你,警察哥哥。




Thursday 23 August 2007

貪婪的布哈拉人







布哈拉的人很貪婪,令我很不快,甚麼都開天殺價,最後導致我決定不去Khiva的是那些無法無天的分租車司機,才說好了價錢,過一會又想加價,試問我怎可以將五個多小時的沙漠公路旅程,交在這些賊一樣的人手裡,在寂寥的公路上,他們就是執法者,太恐怖了.




布哈拉民宿





多得出差男的護送,在布哈拉找到民宿,老闆(見圖)很熱心,向她詢問當地情況最合適。留言簿有一香港男,他比我早一個月來到這兒,之前我看過他的網頁,並參考他的方法在內地買機票。留言簿很有趣,讀到兩個比利時人因為公車在沙漠公路壞掉,要等一天一夜才有下班車,冒汗!當看到很多人交流怎樣逃避買票進入博物館或景點,我很不以為然,要知道,那些錢是用來保養及維修文物的;這種做法,簡直是小偷行為,我忍不住提筆中英對照的寫了兩頁。

有一日本男在這裡住了幾天。和他特別投緣,當晚因為高興,特別點了啤酒,一頓飯吃到十點多,我們聊了很多,也增加了我對日本的認識。不久法國女大學教授回來,我們三人繼續聊到眼皮撐不住才洗澡睡覺.民宿的廁所最具挑戰性,絕對不讓內地的遜色。洗澡間又整潔又有特色,一座特大的圓筒形熱水器不斷生熱,在嚴寒的冬季可以用作桑拿房。在民宿用膳只需兩塊美金,便可享用豐富且美味無比的晚餐,第一晚的菜單有類似新疆的抓飯,沙拉,西瓜,葡萄,吃得超撐。第二晚吃青椒爙米飯,酒店水平。





撒馬爾罕




從撒馬爾罕坐火車到布哈拉,是很豪華的四人包廂,包廂內坐了一個往布哈拉公幹的年青人。從他的談吐,看得出是很謹慎的人,他打破了我對烏茲別克男人的初步印象,要知道他們從來不讓人,插隊爭先面不改容,可是這個年輕人不斷遞茶和小吃,又幫忙拉布簾甚麼的,很懂得照顧人。

火車停站時上了一個大媽,怎麼都要我去她家住,由於遊客住宿要向警察局登記(旅館代辦),書上說我往她家作客會帶給她麻煩,一番盛情也不敢接受。

說起警察烏茲別克政府大概怕遊客來當間諜,在塔什干的每個地鐵月台均有最少兩名警察駐守,我也不只一次被警察檢查護照,不過這些小伙子很友善,公事公辦之餘,對遊客很友善,也很好奇。我發覺,本地人對香港認識甚少,甚少人知道香港在那裡,我說是中國,他們只會聯想到北京。

火車再停站的時候,來了一個肌肉男,雖然他的手臂有一般人的小腿那麼粗,但他一臉稚氣,和身形完全不配合,全程笑瞇瞇的看我們談天.下火車後,出差男的同事和司機來接,他堅持送我到旅館,還留下電話,萬一有困難也可以找他。




雲上太陽

無論是住在,美麗的高山
或是躺臥在,陰暗的幽
當你抬起頭,你將會發現
主已為你我而預備

副歌:
雲上太陽,它總不改變
雖然小雨灑在臉上,雲上太陽它總不改變
它不改變





可以把書包拋掉



考試前壓力太大,加上家庭問題纏繞,以至發’考試瘟’,發揮不到水準.是夜,當然是失眠了,第二天早上還得在短時間內收拾行李,並趕去伊朗領事館拿簽證,所以在機場時,一點也感受不到旅行的興奮,茫茫然地上了飛機.

旅程的初始,夜夜夢到考試,忐忑不安.我問自己這心理負擔要背到甚麼時候,就是失敗了,就學習接受失敗的自己吧,我決不讓我的存在價值由考試來定斷.

昨天收到通知,竟然順利畢業,太高興啦.一年以來的疲累,心理交戰,折磨,通通畫上句號.以後我可以看喜歡的書,也不用拖著長時間工作後的肢體上夜課.感謝主,是你讓我有堅持下去的決心和勇氣,是你讓我明白痛苦的價值,並磨練了我的意志.

Sunday 19 August 2007

我回來啦

終於回到可愛的家,連背囊也沒有力氣收拾,讓我先休息一天,適應一下時差再說.

Doha

I am now at Doha Airport, waiting for the connecting flight back to Hong Kong, can't wait to taste noodles in soup...


Sunday 5 August 2007

豪邁的中亞人



因為一些小事情而對烏茲別克作負面的判斷是不公平的,其實常常遇到很多好人好事.即使在塔什干這等大城市裡,人們也不見得因忙碌而沒有耐性,隨便向任何人訓問資料,他們會盡力幫忙,即使言語不通,身體語言一樣可以搭救,再不行就所有朋友圍過來,他們給我的印象是很友善,平和,幫忙過後總是很瀟灑的揮手再見,舉手投足盡顯中亞人爽朗豪邁的性情.

在撒馬爾罕看墓地的時候,有一對父女(如圖)一直在向我微笑,我客套的寒喧了兩句,但他們非常主動充當導遊,有甚麼好看的總拉我去看,還硬塞了一串回教念珠給我.女兒有點胖,但五官很標緻,安靜又斯文.之後我要去博物館,父女倆馬上挾我上他們的車,父親很搞笑,啪的拿出護照展示自己的資料,算是介紹自己的開場白.還打電話給太太讓她和我說話,太太說她的烏茲別克語,我說我的英文,大家嘻嘻哈哈十分高興,看完了又博物館後堅決一定送我回旅館,見到旅館老闆當然又是聊天甚麼的,熙熙攘攘的拍過照片才散去.






Thursday 2 August 2007

乌兹别克

我在乌兹别克的布哈拉,看了那麽多回教庙,祈祷塔之类的建筑后,竟然无法分辨那座刚看过,那座未看,我的眼睛已经不胜负荷了。今早要出发去基法,但是分租汽车没有足够客人。四人车,我是第二个乘客, 十二人车更惨,才第一个,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坐满,司机说要等三至四个小时,准确点是天晓得有没有别的旅客,搞不好那些豺狼似的司机把我丢在沙漠公路上。。。。。。觉得自己不济事,碰到的法国女士,差不多退休年纪,还作艰苦游,雀跃时如同小女孩,这种单纯的快乐,我还在找。。。。。。


低估了来这个国家旅游的难度,也高估了自己应付困难的能力。首先,言语不通,除了乌兹别克语,塔吉克语,最多人懂的共同语言是俄语,我啥也不懂。无法理解,都独立了十多年,还学俄语干什么,它又不是国际语言。其次,是安全感问题,就是买一瓶水那么简单的事情,因为你是游客,他们就骗你,更别说住宿,坐车了。再有,这里的基建不够发达,城市之间的交通联系并不好,塔什干好一点,离开首都越远越差,简直像古人出城般困难,烈日党空,除了无助感,还是无助感。矛盾的是,尽管政府不很开放旅游,可是有些地方已变得庸俗不堪。

矛盾---这也是我,明明是不爱搬家的猫,喜欢安稳,不爱动,却会突然干些疯狂事,冒险去。

刚致电南航办事处,哪有这种事情,想改早一班飞机要亲身去办理手续,他们的电脑不是联系起来的吗? 有旅客要提早走他们应该欢迎啊! 不懂做生意的死脑筋! 要在这鬼国家多呆三天,我想死掉算!